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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9年6月的湖南平江,空气里都是火药味。
新四军参议涂正坤正在屋里整理一个包裹,他的妻子,29岁的朱引梅站在一旁。
涂正坤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,里面是黄澄澄的金子。
具体数字是十二两黄金。
这不是私产,是组织的经费。
他把布包交给朱引梅,低声让她收好。
朱引梅点点头,接过这包分量不轻的东西,转身放进了卧室的抽屉里。
01
涂正坤当时的身份,是中共湘鄂赣特委书记。
那段时间,局势一天比一天紧张。
6月12日这天上午,他刚带着通讯处的同志们去破坏了公路,目的就是拖慢日寇南下的脚步。
忙活了一上午,他刚回通讯处,屁股还没坐热,就不断有人上门来访。
到了下午,一个叫张绍奇的中尉侦察员闯了进来。
这张绍奇,是国民党平江县党部书记长派来的。
他一脸焦急,说日寇马上要打进平江了,请涂正坤赶紧去嘉义区的公所开会,商量怎么“共同抗日”。
这个节骨眼上,这种突如其来的邀请,处处都透着不对劲。
涂正坤心里不是没有怀疑。
但他更看重“团结抗战”这四个字。
在民族大义面前,个人的安危似乎得往后放。
为了大局,他必须去。
他抓起一把大蒲扇,神情严肃,跟着张绍奇就走出了通讯处的大门。
平江的夏天,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。
02
两人一前一后,谁也不说话。
当走到“秀记杂货店”附近时,一直走在前面的张绍奇,突然猛地咳嗽了一声。
这个动作像个信号。
他话音未落,人就往旁边的小巷子一闪,不见了。
涂正坤立刻站住了脚。
他意识到,自己中计了。
但一切都晚了。
周围早就埋伏好了的敌人,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。
枪声大作。
子弹疯狂地射向涂正坤。
他手上只有一把蒲扇,连个遮挡的东西都没有。
他身中数弹,当即倒在血泊里。
他用尽最后的力气,朝着开枪的人喊,不许破坏团结抗战。
喊完,他又艰难地转向通讯处的方向,拼命吼出最后一句话,大意是反动派下毒手了,同志们快跑。
这就是当时震惊全国的“平江惨案”。
03
枪声和最后的吼声,隔着不远,传到了通讯处的家里。
正在后院的朱引梅,心猛地一沉。
她立刻意识到,出大事了。
她甚至来不及去想丈夫到底怎么样了,这个29岁的女人,在极端的变故面前,做出了最快、最冷静的反应。
她没有跑,也没有哭。
她像一道闪电冲进卧室,拉开那个抽屉,抓起那个装有十二两黄金的布包,转身就往后院跑。
后院堆着一堆柴火。
她扒开柴火堆,把布包死死地塞进了最里面,又用杂草和木柴盖得严严实实。
她刚直起腰,前院就传来了砸门和叫骂声。
一队荷枪实弹的士兵冲了进来。
他们端着枪,挨家挨户地搜。
朱引梅冲回房间,一把抱起床上正哇哇大哭的儿子,涂民涛。
孩子才9个月大。
04
她刚抱起孩子,几个士兵已经踹门进来。
一个特务看见了她怀里的婴儿,狞笑着伸手就来抓。
那意思很明显,这肯定是涂正坤的崽。
孩子被一把抢走,吓得哭声都变了调。
朱引梅疯了一样要去抢,却被冰冷的枪托狠狠砸开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,一个身影冲了进来。
是房东老太太。
老太太一把从特务手里夺过孩子,紧紧抱在怀里,用尽全身力气喊,这是她的孙子,问他们要干什么。
特务们当场愣住了。
他们看着这个突然撒泼的老妇人,又看了看旁边吓得发抖的朱引梅。
也许是急着去抓通讯处的其他“大鱼”,也许是被老太太那股不要命的气势镇住,领头的特务骂骂咧咧地挥了挥手,带着人冲向了其他同志的房间。
枪声、惨叫声在院子里响成一片。
朱引梅和房东老太太抱着孩子,躲在角落,浑身冰冷。
那一天,特委秘书长吴渊,连同罗梓铭、曾金声、吴贺泉、赵绿莹等其他四名同志,全部遇害。
敌人搜刮一空后,终于走了。
院子里安静下来,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。
房东老太太把孩子塞回给朱引梅,压着嗓子催她快走,从后门走,敌人肯定还会回来的。
05
朱引梅跪下给老太太磕了个头。
她爬起来,跑到后院,扒开柴火堆,掏出那个还带着体温的布包。
十二两黄金,一分不少。
她把黄金死死揣在怀里,抱起儿子,从后门消失在夜色中。
她不知道的是,这一步踏出去,
等待她的,将是一场长达十年的煎熬。
朱引梅,一个从小衣食无忧的富家小姐,从那一刻起,变成了一个带着婴儿逃亡的“政治犯”。
她不敢投靠亲友,怕连累别人。
她也不敢回娘家,那里肯定早就布下了网。
她只有一个去处——大山。
她一头扎进了湘鄂交界那片连绵不绝的深山老林里。
从此,她和儿子涂民涛,开始了地图上都不存在的流浪生活。
06
她不敢在一个地方停太久,怕被搜山的敌人发现。
她像一只受惊的鸟,带着孩子往北到湖北通城,往南到浏阳。
山里的日子,根本不是人过的。
母子俩连个遮风挡雨的棚子都不敢搭。
白天,朱引梅就在山里挖野菜、采野果充饥。
晚上,运气好能找到个山洞,就算是有“家”了。
大多数时候,就是在随便一棵大树下,铺点干草,母子俩裹着破旧的衣服将就一夜。
一个9个月大的婴儿,跟着母亲吃这种苦。
朱引梅的奶水,早就因为惊吓、悲伤和饥饿断了。
她只能把采来的野果,放在嘴里嚼碎了,再一点点喂给儿子。
孩子饿得直哭,她只能抱着孩子,躲在灌木丛里,一边流泪一边捂住孩子的嘴,生怕哭声引来敌人。
她怀里揣着的,是十二两黄金。
在那个年代,这笔钱,足够她和儿子在任何一个地方买房买地,过上富足的日子。
07
饥饿,还不是最可怕的,最怕的是生病。
有一次,儿子涂民涛发高烧,烧了整整三天,滴水不进,眼看就要不行了。
朱引梅非常难受。
她只需要拿出最小的一块金子,就能在山下的村镇里换来救命的药,能请来医生。
她摸着那包沉甸甸的黄金,又摸了摸儿子滚烫的额头。
最后,她还是把黄金死死塞回了贴身的衣物里。
她把儿子安置在一个相对隐蔽的山洞里,自己冒着被发现的风险,跑到山下去找草药。
她一个富家小姐,哪里认得什么草药。
只能凭着记忆里老人说过的一些土方子,挖了几种回来,用山泉水煮了,撬开儿子的嘴灌下去。
或许是命不该绝,几天后,涂民涛的烧,奇迹般地退了。
朱引梅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,放声大哭。
这笔钱,是丈夫用命换来的组织经费。她不能动,一分都不能动。
08
为了活下去,朱引梅不得不冒险下山。
她不敢去县城,只敢在最偏僻的山村附近转悠。
她谎称自己是逃难的灾民,给村民干点缝缝补补、洗衣做饭的零活,换一口吃的。
更多的时候,是换不来活的。
她只能带着儿子,挨家挨户地乞讨。
她成了一个真正的“女乞丐”。
没人能想到,这个衣衫褴褛、面黄肌瘦的女人,身上带着一笔巨款。
从平江到湖北通城,再从通城到浏阳。
她就像一个游魂,在湘鄂边界的山区里,一躲,就是十年。
10年,3600多个日夜。
她从一个29岁的青年女子,熬成了一个39岁、头发花白、看起来像五十多岁的老妇人。
她怀里的那个婴儿,也长成了一个10岁的、沉默寡言的少年。
那包黄金,被她贴身藏着,磨得油光锃亮。
09
1949年7月。
解放军第四野战军第四十六军的部队,开进了平江县城。
平江解放了。
这个消息,过了很久,才传到朱引梅躲藏的深山里。
朱引梅带着儿子,从山上望着县城的方向,整整站了一天。
她带着10岁的儿子,第一次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大山。
她身上还是那件破旧的衣服,腰间还是系着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。
她走进了平江县政府大院。
她要找这里管事的人。
她见到了中共平江县委书记,齐寿良。
齐寿良看着眼前这对衣衫褴褛、如同乞丐的母子,以为他们是来求助的。
朱引梅没有说话。
当着齐寿良的面,她解开了那个贴身藏了十年的包袱。
十二两黄金,完好无损地躺在那里,一克都不少。
齐寿良看着眼前的这对母子,又看了看那包金子,眼圈当场就红了。
新中国成立后,组织为涂正坤平反昭雪,追认他为革命烈士。
朱引梅和涂民涛也得到了组织的关怀,在平江县城安了家。
创作声明:本故事来源:【新湖南《涂正坤遗孀朱引梅:带幼子乞讨10年,将1斤黄金交给党》、益阳市纪委《【清风故事汇】(137)背着黄金乞讨十年》、相关党史资料网站】,本文依据史料的基础上进行创作历史故事,有些部分可能会在历史细节进行了合理推演。凡涉及推测性内容,均基于同时代的社会背景、文化习俗和相关史料进行合理构建,部分细节进行了文学性渲染和合理推演,有部分为艺术加工,如有表达的观点仅代表笔者个人理解,请理性阅读。部分图片来源网络,或与本文并无关联,如有侵权,请告知删除;特此说明!谢谢!

